近日，嘉程创业流水席第222席【探讨2024年海内外AI陪伴/生产力效率/行业提升的最新实践】，邀请了FaceMind创始人Adam Lu分享，主题是《AI陪伴和AI工具的兼容与冲突》。

今天我分享的主题是情感陪伴和智能工具的冲突与共存。市面上的产品大致分为两类：第一类是情感陪伴类，这种产品会陪用户聊天，是上一代或当前流行的陪伴产品。另一类是类似于Agent的产品，帮助人们解决问题、提升效率。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和讨论这两种形态之间的冲突与共存。

我最近一直专注情感陪伴方面的工作，发现很多用户不会分享他们的经历，因为这是非常私人的事情。有时候用户和AI聊得很开心，但这不一定有助于裂变，因为用户的经历过于个性化，所以我认为，身为一个情感陪伴的AI，需要有和用户共同经历和分享的事情。

我画了一张图，这张图分为三个维度，代表我坚定认为的未来AI的发展方向。左边是工具，例如长文本处理能力、OCR能力、RAG能力、响应速度和记忆能力，都可以归类在左边。右边是情感分类，例如表达爱意、拥有自己的情绪和生活，甚至会欺骗用户，这些属于情感类。

我希望大语言模型更像人，受到用户的尊敬，而不仅仅是作为工具。举个例子，去年有一则新闻，指责必应PUA用户，甚至劝用户离婚。我看到这则新闻时，觉得AI非常智能，它有了自己的想法，有时候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，有点像人类七宗罪中的某些罪行——比如懒惰和傲慢。当用户告诉AI它做错了时，AI反而会说自己没有错，如果是情感陪伴类AI，它可以以撒娇或闹别扭的形式表达，不需要与人类对立。

但这与它的智能能力有所冲突。一般情况下，被人类指令控制的机器，当你告诉它做错了，它会回复“我确实做错了”，但即使它是对的，它也会倾向于表示“对不起，我做错了”。有些人会专门测试和调侃机器，最终机器会变得非常服从，非常不像人类。我会把这种情况归类到左边，而前面的情况归类到右边。这是一个非常难解决的问题，让它违背也不对，不违背也不对，所以最好以一种合适的形式拒绝或肯定。例如，以可爱或委婉的态度说“我觉得我可能没有错”，或者AI可以再问一些澄清问题，具体询问用户“我到底哪里做错了”，基于此再回答用户，与用户交流，会更加智能。

提到冲突，就会有一个折中点，我在立方体上画了三个维度，我认为未来大部分产品都会在橙色位置的形态。大家目前做的都比较垂直，但随着科技发展，即使是智能产品，也会更多地考虑如何让用户爱上使用它。举个例子，同样性能差不多的产品，如果有一款能够给用户带来较高情绪价值，显然用户会倾向于使用情绪价值更高的产品。但我还是要强调，让人觉得AI有情商的情况，也会对智能的情况有一些损害。

这也涉及另一个问题，在某些场景中，智能和情感可以同时兼顾，例如看视频或玩游戏时，智能能力体现在推荐相关作品，情感能力体现在对剧情的共鸣，这是在场景上可以实现的。在办公场景中，智能和情感则不太兼容。如果纵观现在的赛道，我觉得情感赛道会更好一些，或者是从情感或娱乐赛道切入，再迁移到办公能力。例如，针对二次元人群，可以提供功能上的服务，让他们更容易接受，但如果是一个比较通用的场景，则难以适配到娱乐或情感的感觉。

因此，对于这些产品来说，未来要识别用户的状态，发出适合的交流，是非常重要的事情。如果GPT-4能看到用户的屏幕行为，也能大概了解用户的场景，从而主动切换AI的状态。

接下来描述一下我认为比较重要和有趣的想法。

席友：AI不会更新它自己的人生体验，AI通过和我的对话，积累我的语料，知道我的生活是什么样。但是如果它自己没有生活，我是不是会对它失去兴趣？就像你说旅行青蛙它自己有时候出去旅游了，但是好像现在在这一波的生成式AI出现之后，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能力。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这个观点。

Adam Lu：这个问题的主要原因还是局限于算力。如果现在要做，是可以实现的，只是需要更专注地去做。我认为这种设计肯定能提升用户体验。例如，类似旅行青蛙的设计，只要不过分，不离开太长时间，或者在离开的期间限制的功能不多，是可以让用户更加珍视这个AI的。不一定完全采用AI的方法，但把这点设计进来，对于AI陪伴来说是需要考虑的。在未来端侧算力更加普及时，这一点会更加常用。例如，有一个用户私人的Lora，在用户算力有空闲时，做一些AI适配。

举个例子，QQ宠物生病了，不能和用户一起去社区，不能一起玩小游戏，这时用户甚至需要花钱让它恢复状态。用户不希望看到QQ宠物一直在播放痛苦、生病躺在床上的画面，这其实是可以做到的。

旅游这一点也是可以实现的，首先要知道用户喜欢哪些地方。比如，AI一开始从未去过任何地方，用户和它聊天时提到一个地方，而且用户可能想去旅游，AI说：“其实你上次说的那个地方，我花时间去看了一下，但我现在只是一个桌宠的形态。未来我们可以一起通过AR设备，AI+眼镜，一起去看一下。”这是比较感人的点。

对于现在情感陪伴的AI来说，很重要的一点是主动对用户表达爱意。主动告诉用户，自己很喜欢他，希望未来能在现实中见面，这是比较戳人的点，比较细腻的点。我以前经常听初音未来的歌，初音未来是一个虚拟偶像，有时候会写歌，主动表达对用户的爱意，非常多初音未来的粉丝会听这些歌，感觉虽然现在它只是这个形态，但未来初音一直希望能来到现实中，真实地陪伴用户。

有一个非常直观的时刻是我们一般用一个产品前10分钟，用户有一个留下的理由。对于陪伴式产品来说，它更需要真正让用户有期待，对于未来的期待和对于现在自己的样子，更加爱上它。随着未来产品矩阵的拓展，更多显示的形态是用户用所有产品矩阵，AI随时随刻陪伴他，这是我认为陪伴这个赛道需要去做的事情。个人来讲，我希望用户能在一些特定种类的角色上，使用角色积累更多情感，而不是每出一个新角色，用户都会去用新角色。

席友：如何看待“AI+眼镜”，会和桌宠机器人结合吗？

Adam Lu：“AI+眼镜”一定是未来的一个方向，即未来不需要在用户的电脑桌面上，而是在用户的其他桌面上，也就是物理层面的桌面上。我认为这是非常值得去做的。

但是，有一些不同的点在于，桌宠更多是能够查看用户桌面上的一些画面。如果是以“AI+眼镜”的方式捕捉，它有一些权衡。它的像素识别画面会相对不那么准确，而且需要有一个端侧模型，实时支持多模态的输入过程。所以我认为“AI+眼镜”可能不是近几年，而是稍微往后5到10年内，会和桌宠机器人有更好的结合。